2024 年元旦出游的一些照片,题图是结冰的三笠市桂沢湖。
千岁
往北飞了大概只有一半的时候就能够看到雪覆盖的地面了。在本州山形的时候还只出现在山顶,到了北海道的上空就已经连道路都是一片白茫茫了。在飞机上还担心会不会因为积雪导致开车打滑,到了地面发现这个担心是完全不多余的。在北海道的路上体验到了大概是比之前加起来还多的 ABS 介入。怀疑有些是运转士桑故意的
这次乘坐的航班飞得很高,到了三万九千英尺,大早上十点不到的也能看见月亮了。降落的时候飞过了几片太阳能发电站,这是其中一个。后面还在在北海道地区看到过很多次成片的太阳能版,大多数都和这个一样被雪覆盖了。
我们乘坐的飞机没有靠桥,滑了半天之后被转运巴士接走,下机之后看到的滑行道上盖满了一层薄雪。也是这样才能够不用隔着玻璃就能拍到新千岁特色的弧形航站楼,楼上面并没有贴大字,那架撞毁的飞机就是从这里飞往东京的。
札幌
札幌市周围的一个停车场,刚刚进入雪国,还非常激动。第一次下车的时候堆了一个雪人,雪非常松软,随便滚几下就能搓出一个好大的雪球。失策的是这次带的手套并不防水,没有玩多久就开始有点湿了,没能堆出很理想的雪人。
在这里的雪其实还不算大,干道路面上也有人清理得差不多了。拍下这张图的时候还不知道这里的雪还算薄的了。
藻岩山在阿伊努语中被称为“inkar-us-pe”(インカルシペ),意为登上山顶监视四周的地方,曾是阿伊努族的圣山。
这是到了札幌和北海道之后去的第一个(收门票)的景点,在札幌市的西南角。山其实只高五百多米,但是上山分了两段缆车。这张图片是第一段缆车的半路拍的。
图片右下角是靠近山脚的一大片墓园,以及在墓园里面的东本愿寺,从地图上粗估起来占地大概有七八万平方米。左边是平和塔,正好是我拿到的缆车票上面印的图案。
当天天气不是太好,正好在这种还不够高的地方能够看到比较远的札幌的景色。与其他城市比起来,札幌显得非常的规整,除了中间的北海道大学之外,基本所有的路都是沿着直线走的。在 20 世纪开拓府进行规划的时候参考了京都,所以都是非常相似的棋盘状布局,就连道路的命名也一样是按方向加数字来表示的。
山顶有一间观音寺,藻岩山其实一直到山顶都是有车道的,不过积雪非常厚,在山脚下完全没有意识到能开车上去。也没有看到其他的辙迹,估计也有可能雪太大不让上山吧。
明明还在藻岩山上,离旭山有百来公里,不知道为什么以旭山命名。这是在北海道见到的第一个被大雪封闭的公园,后面几天还要看到数不清的放假的景点。
前面是一个下坡,最底下是公园里的喷泉广场。两个都被雪埋住了,看起来只是有梯度的雪坡。这里地势也比较高,能够看到札幌的天际线。
支笏湖
本来准备去的是另一个火山湖洞爷湖,因为太远了换成了顺路的支笏湖,这里也是日本最北的不冻火山湖。
与洞爷湖不同的是,支笏湖并不是一个非常规整的圆型。在支笏湖之后三四万年南方的风不死岳和北面的惠庭岳先后喷发,改变了支笏湖的地形。这张照片是站在惠庭岳的脚下向支笏湖方向拍的,远处的是风不死岳。它东面(图左边)有一个直的缓坡,像是用尺子画出来的一样。从地图上看到是苔之回廊,看起来也是一个很有趣的景点。
这天的天气非常好,能看到蓝天了。拍照的这个小平地周围也有些人路过停下来拍照,钓鱼和冬泳的也能见到,也许是个本地人常来的景点,风景确实很不错。
沿着湖走的另一边有一个小聚落,看着就几间屋子但甚至有一所小学。这次时间不凑巧,没有赶上每年的冰涛祭,温泉和休假村之类的地方也没有开门。去旁边野鸟之森的小瞭望台上看了看,能够同时看到风不死岳和惠庭岳,上面还有块牌子说远远能听到狼嚎。
去瞭望台的时候没有看到前面的人整理出来的路,直接从新雪上走了过去。这边的雪都比较厚,但是非常松软,走起来非常舒服。
苫小牧
苫小牧是北海道西南面的城市,形状狭长非常有特色,像是把智利横过来一样。是一个工业发达的城市,特别是印刷业。也是《只有我不存在的城市》里的舞台。不过无论是科学馆,小学还是绿之丘都没有开放。从封山告示牌上看,绿之丘一年中有半年的时间都是封闭的。
在从绿之丘掉头的时候拍到了这个天桥,也算是巡到礼了。
到了苫小牧这边天上的云又多了起来了,天色有些暗。苫小牧的海边连着太平洋,从这个角度作射线也许能一直到新西兰。
这里的雪的边界应该是被涨潮上来的海水冲出来的。海边有一块用消波块围起来的地方,告示牌上说这是一个“故乡的海”的维护工程,这里在地图上也被标注为“故乡海岸”。
在这里还看到了另一种不常见的消波块,像是正四面体的框架。之前见到的基本都是远处那种四根圆柱连在一起的形状,正四面体的还是第一次看见,在这个海边也只有这一角有用。从腐蚀程度上看应该用了有一段时间了,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用处。
登别
登别名称源自阿伊努语的“nupur-pet”(深色的河)或“nupki-pet”(混浊的河)
登别地狱谷。这里的地形和环境让我想到海拉鲁的鼓隆城:裸露的山脉,热气腾腾的地表。在冬天有积雪覆盖的时候,地表温度的差异一目了然,旁边不远就是活火山“俱多乐“。不过可惜的是这里随着水汽一起冒出来的还有很多含硫气体,越是富含水汽的地方气味越是难以接受,到了游客步道的尽头更是无法呼吸,现场看到了一组人在轮流互相拍照,只觉得忍耐力是望尘莫及。地狱谷名字的由来也有这浓郁的硫元素的不小贡献,这么想来鼓隆城的居住环境其实比想象中的要更加恶劣?
附近有非常多的温泉酒店,就地取材地狱谷的温泉,应该是有专门的工序来处理这让人生厌的气味吧,除掉这些这里的水是矿物质含量很丰富的天然热水,做温泉应该是相当合适的。
周围最近一次的火山活动被确认在两百年前,2015年的时候气象厅对俱多乐火山发出了喷火警戒,感觉好像还是有点危险的样子。
在裂隙周围植被其实还是不少的,积雪看起来也只比其他地方略薄一些。在步道上好几次差点滑倒,去往大汤沼的路甚至被雪封住了上不去。也许是因为丰富的高温水汽,这里的气候也与别处有所不同。这个亭子周围能见到被雪盖住的草地,掉光了叶子的树和叶子只是稍稍变黄的灌木。
薄野
这里其实还在札幌,是札幌最繁华的一个区域:
薄野是日本北海道札幌市中央区著名的红灯区,与东京新宿的歌舞伎町及九州福冈的中洲被列为“日本三大红灯区”(日本3大歓楽街),亚洲一些旅行团亦多称薄野为“薄野不夜天”。
虽然是这么说,但不止一次地产生“这里真的是繁华地带吗?”的疑问。除了两三条有大商场或者灯饰的街之外,好像与普通地区的夜晚也没有什么区别。当然与薄野周边比的话人确实是多一点,可能是北海道本身的人比较少的缘故吧。啊,转了几圈下来糟糕的广告牌倒是不少,红灯区不假。
薄野中心的十字路口不会拍,不过散步到薄野边界的时候看到了很有趣的景象。“狸小路”是薄野一条有名的商店街,但是是只有外国游客的一块地方,就是那种经典的专门划一块地方给游客买东西或拍照等等的步行街。
根据薄野观光协会划定的范围,薄野东西范围是西二丁目至西六丁目。而狸小路是一丁目到七丁目,最东和最西的一段超出了薄野的范围。从六丁目走出来的时候发现两边的差异实在是太明显了:薄野部分还有闪亮的拱形招牌,而对面就非常潦草地挂一个牌子;六丁目里挂着白色的灯管,七丁目就只剩普通的路灯,也不见有开门的店家了。
小樽
小樽的地名源自于阿伊努语的“ota-ru-nay”(侵蚀沙滩的河川/沙滩上有痕迹的河川)
这次没去到小樽名字里的这条河,只沿着与海岸线平行的运河走了走。这里早先是港口城市,见到俄文的频率也比之前高了不少。运河边上建了许多仓库,不过只见到短途小游船在运河里面开。
运河边上旅游开发程度很高,有非常多的适合拍照的门面,和摆满了玻璃工艺品的工房。现在小樽是一个旅游城市,招牌商业是玻璃工艺和寿司海产。在运河边上走着好像只是在逛一个主题商场,让人觉得似是商业化得太多而有些丢掉了原本的味道了。
图:小樽的玻璃
对于玻璃的描述,《雪国》里将玻璃形容成一面通往虚幻世界的镜子,从表面反射的光线和透过玻璃折射进来的实象叠在一起,让人分不清眼中所见之物究竟为何。而在小樽见到的玻璃工艺品,大多以有色的为主,偏向用玻璃来模仿其他的小物件,让玻璃本身来构成装饰。
还有一种看见比较多的形式,是将玻璃吹成一个空心的球。最开始是实用的捕捞工具,能够浮在水面上。现在在每年的雪灯祭的时候也会在运河上铺上很多这种玻璃浮灯,当然这回也没有赶上。
这里本来应该只是函馆本线上的一个普通小站,wiki 上说 2012 年的时候日均上客量只有不到三百人,并且是一个无人车站。也许是最近才开始因为周围不错的景色变为火热的打卡地。到这里的时候感觉全是人,说的话也完全能听懂,就像是回到了池袋一样。还见到了几组拍婚纱照的外国游客,和做安全劝阻的的工作人员。我们没有进站,在外面不能同时把铁路和海边拍到一起。
在铁道旁边也有一排房子,还有电话亭和邮筒📮。在还寄信的年代用过几次邮筒,出门散步能遇见好几个,后来到现在连邮局旁边也见不着邮筒了。但是这里的邮筒看上去还很新的样子,甚至没有积雪。
因为来朝里的人非常多,旁边的这些住户应该也是不胜其烦。有的还用警戒线把院子围了起来,再用多语言写了警示牌。离“景点”太近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。而且对于本地人来说这里不过是普通的海边车站罢了。
从运河区走出来的时候,拿了一份游览地图,非常复古地根据纸质地图转了起来。小樽大部分游客都集中在运河周围的商业区中,来到地势稍高一点的普通城区就是另一番景象了,人一下子少了很多,看起来也都是本地人。这一天应该已经是工作日了,周围的商店看起来还有很多没开门,看来做本地人生意并不需要这么早返工。
中间还路过了一条商业街,和薄野的狸小路也完全是两番景象,老旧发黄还稍微有点漏水的顶棚,和看起来完全是店家个人兴趣的商店。周围还有各种只能看见告示牌的公园,那份地图看起来是给夏季游览设计的。
祝津的展望台和灯塔,远处的陆地应该是札幌。
这里在小樽市区再往西一些的位置,是一个视角非常不错的海岬,由于方位不合适没能看到日落。
City walk 的时候偶然看到雪面上有两条印子,走进了才发现是一段废弃的铁路。周围的踏切设施也都拆掉了,不仔细看可能都注意不到这里曾经是开火车的地方。
回来之后同伙查到这个是手宫线,早在1880年(光绪六年)就开通了,连接小樽和札幌,是北海道的第一条铁路。到1972年因货运量减少停运废线至今。
石狩湾冬天的星空,中间的星座是猎户座,看得非常清楚。偏上一点最亮的那颗是木星。
顺带一提当时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差一分。本来想去石狩湾看看石狩川入海口,路到了一半出现了一面车过不去的雪墙,下车休息的时候偶然看到的天空。即使不远处就有主城区(图中右边)和一些光污染,这也是最近看的最清楚的一次夜空了。
旭川
在旭川住的酒店顶楼是一个露天大浴场,第一次亲自泡。里面的水温非常热,从下水之后心率就开始一路飙升,到后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了。
池子虽然分了几个区域有,水温的区别,但我觉得是好烫超烫和非常烫的档位。最后已经没有信心走进桑拿房了,感觉很有可能会被抬出来,睁眼看见陌生的天花板。
旭川动物园的第一个节目,冬季限定的企鹅散步。能够从非常近的距离看到企鹅列队走过。
下面是企鹅的馆,营业结束的企鹅就在这里休息,有几只的动作看起来好像有些奇怪?脖子是不是过于灵活了。仔细看了下它们的手(翅膀?)和身体连接的地方,好像只有部分套了彩色的环。也许这里的饲养员有特殊的技巧,能够不借助额外的标记物就能认出来吧。
像这种比较常见的小动物都没有太多的围栏,能够怼脸拍。回来翻照片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羊的瞳孔是长方形的。完全不知道它在看哪里。
年纪相仿的棕熊,很小的时候就在这个动物园了。这里很多的动物的馆都有露天的部分,不过愿意在外面活动的非常少。当时好像正好是表演还是进食时间,饲养员一边给大家讲解一边用食物逗着熊走来走去。
从高处拍到的一个路口。在旭川待的时间不长,没有转很多的地方。这里的纬度大概和吉林长春差不多,但是景色应该差别很大。
北海道
其他路上拍到的一些地方。
富良野附近有四个叫富良野的地方,除了这里之外还有上富良野町,中富良野町和南富良野町。从明治时代开始这里的行政区划就老是变化,现在划分的几个地方互相之间也没有直接连接,看起来是一个小城市群。
另外这个名字也很有意思:
该市的名称源自阿伊努语的“hura-nu-i”(发臭的地方)或“hura-nuy”(发臭的火焰),一般认为指的是十胜岳的硫磺喷气。
市名源于阿伊努语的“yu-paro”(矿泉涌出的地方)
夕张是上个世纪的一个资源城市,六十年前人口还有十一万,现在已经只剩六千余了,是日本人口第二少的城市。因为周围煤炭资源逐渐减少,城市也慢慢萎缩下来。老夕张站已经废止了,这里的新夕张站看上去也没有很好。车站楼外壳也全部生了铁锈,连 JR 的标志都没有。洗手间还在运营,但工作人员三点钟就下班了(羡慕!)。有点好奇在这里上班的人一天的行程。
两张比较超出认知的雪。左边是早上出门时拍到的旭川路边堆到了两人高的雪堆;另一个是路上看到的一个公园的化妆室。非常好理解为什么北海道是人口密度最少的区域了,如果要在这种情况下定居着实得好好考虑下。而且对于公共设施来说这么多的雪维护费用也不小,所以有很多地方索性直接关门还来的比较好。
因为是从北海道起飞的,所以也算北海道。
拍得比较模糊。这是夜晚的江户川,右边能看到天空树。这次想在天上看到两个东西其一就是东京夜景,另一个富士山因为航路问题没怎么看明白。
最后
手机在新千岁机场落地的时候就开始出问题了,开始是磁场传感器失灵,然后每天坏一两个元件,最后一天甚至没信号了。庆幸的是摄像头和屏幕一直好到最后,还能当个门锁用。回来一看发现按了几千次快门,花了一周的业余时间才基本整理完。大部分图都非常糊,所以还是不要放大看了(
另外,这次的标题从《雪国》借来,但是内容和地点都与小说无关。川端康成笔下的雪国在元旦经历了能登地震,希望能够早日恢复。